文/夢瑤溪語
2023年公立4月14日，農曆三月十五，上午十一點五十二分，星期一，這個日子將會永遠烙印在我心裡，因為就在這一天，我失去了一位生我養我，疼我愛我關心我，辛苦把我撫養大的母親。
四月十一日臨近中午，我接到姐姐和妹妹打來的**，告訴我說母親病重，醫院不留，已經三天不能進食了，我和老公連忙向學校領導請假，下午18：40分坐佳木斯直達煙台的k1394次列車，第二天早晨五點半左右就趕到了老家。
回到老家，看到病榻上的母親，我一把握住母親消瘦蒼白的手，再也控住不住潸然淚下，昔日剛強，笑容可掬的母親，已經不見了，如今躺在那裡，眼睛緊閉，即便睜開也是茫然無力，喘氣困難，胸口燒的劇烈，兩腿冰涼，骨瘦如柴。一年多不見母親了，竟然消瘦得這樣厲害。母親虛弱地叫著我的乳名對我說：
「**，這回我不行了……。」說著她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這就是母親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和老公都難過地哭了，我的心裡猶如刀割一樣疼痛。
這次，母親的確病情嚴重。接下來，我跟老公晝夜不敢離開母親，姐姐和妹妹也都圍在母親的身邊。清醒時，母親對我們說：
「回去吧，還要上班呢！」我怕她上火著急撒謊告訴她說：「媽，你不用擔心，我們放一周的假！
」老公說：「媽，你就安心養病吧！」雖然病情這樣嚴重，可是母親大腦一直非常清醒。
直到回去的第三天晚上，也就是四月十三日晚上，姐姐和妹妹守到十點多，我勸她們去睡覺，因為連日以來姐姐和妹妹她們都已經很疲憊了，由我跟老公看護母親。前一天晚上，母親還折騰一夜呢！可這一晚母親雖然似睡非睡的，一會要水喝，一會兒要尿尿，我跟老公分別握著母親的手，不停地給她按摩，躺在那裡她很安靜！
有一會兒我悄悄地對老公說：「我們把手放下，看看她知道不？」我們剛放下手，母親就睜開眼睛四處搜尋我們，看來母親心裡還明白。
我跟老公對母親說：「媽，你放心睡覺吧，我們不走，就守護在你身邊……。」聽到這話，母親安詳地睡著了。
半夜姐姐、妹妹要起來替換我們，我跟老公拒絕了，因為看到姐姐和妹妹熬夜很心疼她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到了凌晨一點半（四月十四日），母親突然氣喘得十分嚴重，到了一點三十九分，母親呼吸困難。我只好喊醒家裡人，姐姐、弟弟、弟妹、妹妹起來幫助母親穿壽衣。
母親的壽衣穿好了，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此時的夜讓我感覺，充滿了悲傷與淒涼，讓我恐懼與不安！我握住母親的手，呆滯地望著她的臉龐，不自覺的失聲痛哭。
天亮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母親漸漸喘氣平穩，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家裡老親少友，街坊鄰居來了好多，屋裡屋外擠滿了人。
中午熱心的弟弟做了午飯，招待前來看望母親的親屬好友。從上海、長春、德惠等外地趕回來的外娚外女們都圍在母親身邊，一會給母親喂水，一會捂捂手，大家都是眼裡含著淚水。
中午十一點五十二分，母親離去了，永遠地離開了我，走完了她八十八歲人生歷程。我真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未曾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母親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會。
可當我看到母親僵硬的身體，才知道這是事實，我不能接受的事實。倘若，在天有靈，如果，地下有知，母親，請你，再給我一次，給我一次向你哭，向你撒嬌，向你傾訴心懷的機會！請你，請你再給我一次孝敬你的機會，請你，請你依然坐在屋裡窗前，望著我走進開來的客車上。
您幾次笑著對我說，每當我回佳木斯時，你都兩三宿徹夜未眠，我知道，你這是想我，想念離別的女兒，不忍分離。我心裡落淚哭泣，媽媽我只能安慰你，讓你等待，等待來年暑假我還會回家看您的。等待乙個暑假，對於我來說，或許很快就到來，可是對於你來說，孤獨思念寂寞的等待才是漫長的！
此時真想用你溫暖的雙手撫**哭紅的雙眼，請你，請你再親口對我說，女兒，來世，還做母女！想著小時候，每夜睡在暖暖的被窩裡，感受著你親手縫製的被子的溫暖，撫摸著你柔軟的乳房入睡；穿著你親手縫製的花棉襖；戴著你串成的一串串龍尾、五色線；該是多麼幸福啊！母親，此刻的你，有沒有風寒侵襲你啊，你是否和女兒一樣，也在這樣靜謐的夜晚，也這樣在思念天各一方的女兒呢？
女兒多想像以前一樣每次回家，白天陪著你玩紙牌，即便我不會，只能看牌頭認字，看見你贏時高興的勁頭十足，女兒也願意陪著你；晚上我願意睡在你的身邊，聽到你甜睡的聲音；陪你說說話，嘮嘮嗑……；請你，請你再給我乙個這樣多少次想象重逢的機會吧，母親，女兒求你！
在女兒的眼裡，母親，你永遠都不知道累，永遠那麼頑強，與病魔鬥爭。直到你直不起身，需要有人給你送湯遞水的時候，望著你日漸憔悴的雙頰，我不能自己，母親，難道這就是那個不知疲勞精神矍鑠的母親嗎，止不住的熱淚橫流，母親，如果能夠減輕你的病痛，如果能夠換回你的再生，女兒情願用自己的一切換回，使你我不再分離，母親，能嗎？
當母親被抬進棺材瞬間，我崩潰了，徹底的崩潰了，無力的咆哮著，內心，被悲痛填滿，真的很痛。很討厭這種感覺，很討厭，想著母親那慈祥的臉龐，那柔弱的聲音，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淚是那麼的鹹，心是那麼的痛。時間荏苒地旋轉，剪一根情絲牽動著每一條血脈，直抵心靈深處。
節令的晨鐘暮鼓敲打著星辰，撥動相思的年輪，彈奏愁悶的心弦，如泣如訴的山泉伴著蕭瑟的晚風在林間久久的低吟，宛如聲聲悲切的召喚。雲似羅帕，擦不去天地間的哀傷，千朵飛花風捲去，滿地落英含愁紅。
母親，請您放心吧！我們姐弟六個會照顧好自己的，我也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您和父親團聚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節約了，想吃什麼就買點什麼吧，想穿就穿，千萬不要總想著攢錢，自己都花不著啊！
讓女兒看著這些疊放整齊的一沓沓錢而心酸泣不成聲啊，願你們在天堂裡生活得開心幸福！
「生如春花絢爛，逝如秋葉靜美，」媽媽的音容宛在，笑語猶存。如果真有天界，願母親早**國；如果真有英靈，願母親英靈長存！母親我愛你，媽媽，請您安息吧！母親，天國路上，一路走好！！
您的女兒：夢瑤溪語
於2023年4月22日晚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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