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 傾聽阿來內心的聲音

2023-01-27 09:21:05 字數 1061 閱讀 1199

作者:朱曉劍

**:《全國新書目》2023年第09期

阿來的**基本上以藏區作為描述物件,不管是在《塵埃落定》還是在《空山》系列中。這不僅因為他是藏族作家,更為重要的是他有一種母系情結。基於這個緣故,我更樂意將他稱為民族作家,而不僅僅是個**家。

也因如此,他的**與同類的作品相比,多了一重質感。

如同《空山1》包含《隨風飄散》、《天火》,《空山2》包含《達瑟與達戈》、《荒蕪》一樣,《空山3》依然由《輕雷》、《空山》兩部中篇**構成。6個**彷彿6朵花瓣,色彩斑斕,有著一根若隱若現的主線,如一座迷宮,穿行其間而又風格不同。《輕雷》講述了藏族青年拉加澤裡為改變貧困狀況,放棄學業和愛情,走上伐樹倒賣木材的道路,遊走在致富的玄機裡。

金錢使機村人陷入瘋狂,在價值觀混亂的年代,對與錯困惑著新一代機村人。繁華小鎮「輕雷」因木材交易興旺而生,又因木材交易衰敗而消失。《空山》則講述了隨著旅遊業大舉挺進機村,昔日的機村面臨著自然生態與傳統價值崩潰的危險——機村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空山。

對人類行為的憂慮,在很多作家看來是有些誇大其詞的事情,若細究其原因,當然是因為對時下社會現狀無法把控,以至於對**走向難以預估,由此而來的是作家思想的貧弱,更恰當的說法是,當代作家還處在乙個思想轉型時期。事實上,很多作家都有這樣的經驗,**的寫作看似簡單,實則是乙個複雜的系統工程,需要花費的心力和精神遠遠大於**本身。也許是這個緣故,中國作家更傾向於寫作的是民族的憂思,社會道德的淪喪,甚至於對普世價值的關懷。

這可否解讀為作家身處現代化社會之中的一種焦慮?

由此我想到了遲子建和阿來的某些相同點,他們書寫人與自然關係的**一般通過「回憶」,通過接近民歌及民族語言和對儀式的描述來達到回歸自然的精神原鄉意識,因此作品看上去一樣的質樸。他們都關注外來強力對原生態的破壞,但又有不同,阿來傾向於體制失誤的批判,遲子建側重於發展失衡的悖論描述;阿來在批判中揭示神性解構下的人性異化,遲子建卻以溫情的心發掘「惡」中的心靈閃光。有人將此理解為故土情結,或說成是一種漂泊的守望者,但我以為這樣的解讀可能是對**的誤讀。

因為焦慮的表現儘管呈現在故土的層面上,也只是**存在的一種理由,實在算不上對故土的依戀,而是作家思想的進化,正如在文化走向荒漠之時,詩歌依然在蓬勃發展一樣,其間的寓意可以說,是對生活的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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