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譯文對比賞析

2023-02-03 05:51:02 字數 4455 閱讀 2054

1 引言

經典**《紅樓夢》是我國文學史上一座閃爍智慧型與靈性之光的魁寶,它的文學價值至今仍廣受全世界的瞻仰。書中富含中國文化傳統的詩詞歌賦,或鋪張渲染,或承上啟下[1],將全書的人物刻畫和藝術價值推向了頂峰。其中《葬花吟》《葬花吟》

《葬花吟》譯文對比賞析

1 引言

經典**《紅樓夢》是我國文學史上一座閃爍智慧型與靈性之光的魁寶,它的文學價值至今仍廣受全世界的瞻仰。書中富含中國文化傳統的詩詞歌賦,或鋪張渲染,或承上啟下[1],將全書的人物刻畫和藝術價值推向了頂峰。其中《葬花吟》就是這樣一段為後世人所傳頌的經典作品。

它是林黛玉感嘆身世遭遇的代表作,也是曹雪芹藉以刻畫黛玉的藝術形象,表現其性格特徵的重要作品。

現今倍受中外讀者歡迎的《紅樓夢》英譯本,包括楊憲益、戴乃迭夫婦的譯本a dream of red mansions以及大衛?霍克斯所譯的a story of the stone。本文將從譯詩「三美」、意象運用和典故翻譯三個方面對《葬花吟》的兩個譯本進行對比評析。

2 譯本「三美」的實現

《葬花吟》出現於**的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楊妃戲彩蝶,埋香冢飛燕泣殘紅」[2]。林黛玉天生敏感多疑,因晴雯不開門一事而錯怪寶玉,加之寶玉偏巧此時送出寶釵,黛玉心中頓時湧起了萬種莫名的屈辱心酸,次日又遇花餞之期,便勾起無限傷春愁思,獨自手把花鋤,拾起掉落一地的花瓣尋處埋葬。此時黛玉所吟唱的詩句,便是文辭優美、音韻鏗鏘的《葬花吟》。

2.1形美和音美

《葬花吟》在語言風格上仿效初唐體的七言歌行,行文朗朗上口,遣詞淺顯流暢,抒情酣暢淋漓,音節回環復疊,五十二句詩文如泣如訴,細膩淒美,將黛玉的悲苦命運和高潔孤傲的性格表達得淋漓盡致,動人心弦,成為黛玉感嘆身世遭遇的代表之作。全詩共由十三個四行詩組構成,韻式上主要採用中國古詩慣用的單韻形式aaba,也有變化的韻式如abab、aabb。

楊憲益夫婦和霍克斯都採取了以詩譯詩的方法,使用格律詩這種古體詩形式,詩文嚴格的押韻,節奏都採用抑揚格五音部,並且與原詩保持相同的結構,都由十三個四行詩組組成,兩者在形式上與原詩盡量保持一致,最大程度地忠實於原文,從而比較完整地傳達了原詩的音美和形美。但是他們在韻式處理上有所不同。楊譯採用的韻式基本是abcb,每個詩行的第二和第四行押韻,而霍譯則使用英詩慣用的押韻方式aabb。

這種差別跟兩個譯者的語言文化背景緊密相關。中國古體詩多為五言或七言,講究平仄交錯,一字一音,朗讀時富有節奏,琅琅上口[1]。楊憲益夫婦採用的這種abcb韻式,在第二和第四行押韻,更能體現漢語古詩的抑揚頓挫,而霍克斯用的英雄雙行體則是英詩所青睞的韻式。

英詩節奏比較緩慢,音節也比漢詩多,採用aabb或是abba這種韻式,能實現aa或bb的連韻,使節奏迴圈回覆,流暢自然。

《葬花吟》裡的第十個詩組,是全詩的高潮。「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運用了頂真的修辭方法(anadiplosis),產生迴圈美感,將黛玉渴望擺脫塵世束縛,嚮往自由天地的心情推到了最高點。兩個譯本對這個詩行得處理十分恰當。楊譯譯文裡巧妙的將「天盡頭」譯為「earth』s uttermost bound」,也運用了頂真的修辭,使其重複出現,在形式上與原詩保持高度一致,在音韻上自然流暢的押韻,完美的再現了原文的音美和形美,將原句的蘊意生動的展現於讀者眼前,讓人深切體會到黛玉的悲苦命運和執著求索。

霍譯採用的也是相同的方法,忠實的再現原詩,它將原詩中的「天盡頭」譯作「across the sky」,也用了同樣的修辭法,一方面實現了音韻的迴旋之美,一方面也使整個詩行韻律流暢。兩個譯文都體現出譯者傳達原文形美和音美的意識和責任。

在楊譯和霍譯兩個譯文裡,我們可以找到很多此類的例子。如楊譯的第24行,將空枝譯為「bare bough」, 意義自然易於理解,妙處在於bough不僅與第22的「now」合韻,還於「bare」形成頭韻,增添了音韻之美,相似的處理還有第35行的「sad song」(悲歌), 第1行的「fade and fly」和「blossoms--across」。霍譯裡也有多處倒裝句出現,目的是為了合韻,如第27和28行 :

「and lays her down between the lamp lit walls, while a chill rain against the window falls」. 兩個譯本在傳達原詩的形、音、韻上都比較成功,忠實的再現了原詩的形式,是以詩譯詩,以格律詩譯格律詩的典範。

2.2意美

詩歌是形式的藝術,但好的詩歌也必須在短短的詩行中將意義高度凝練,字字深刻,扣人心扉。就翻譯策略而言,楊憲益夫婦採用的是典型的異化,在英譯本裡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裡的人物名字特點、藝術技巧、詩詞歌賦等有深刻含義的文學手法,用直譯的方法翻譯《紅樓夢》中富含中國傳統文化底蘊的詞語,竭盡所能地向外國讀者介紹中國深邃的文化珍寶,弘揚中國文化的傳播,促進中西交流。而霍克斯採用的則明顯是歸化的策略,在形似的基礎上和表達原文內容的前提下,靈活的意譯,用不少富有西方傳統文化特點的詞語翻譯《紅樓夢》中很難譯出的詞語,這與他深厚的語言功底和對中西文化背景的了解是分不開的。

這樣的譯本可讀性和藝術性更強,詩味也更濃。下面是譯文裡一些具體的例子。

「紅消香斷有誰憐」是《葬花吟》的開篇詩行,它總領全詩,奠定了整首詩文的感情基調。楊譯為:「as blossoms fade and fly across the sky, who pitied the faded red, the scent that has been?

」霍譯是:「the blossoms fade and falling fill the air, of fragrance and bright hues bereft and bare.」兩個譯文都同原詩一樣,以花喻人,以落花暗指黛玉自己,霍譯把原文的「紅」與「香」用「fragrance and bright hues」一併譯出,與前面的「花」巧妙對應,而連續三個頭韻的使用「fade and falling fill」正是對原詩中」花謝花飛飛滿天」音意俱佳的傳神之譯。

而楊譯更是對「紅」進行了大膽的直譯,並且把第二句譯成設問的形似,與原詩起到同樣的效果,黛玉苦悶心酸的心理活動展現在讀者眼前,為全詩做了很好的感情鋪墊,而句末的「that has been」則增添無盡詩意,令人回味無窮。在這一點上,楊譯似乎更加傳神。

兩位譯家對本詩中很多詞語的具體翻譯都有很大不同。如「春榭」在楊譯中是直譯的「spring p**ilion」,霍譯則是意譯為「the maiden』s bower」。從「春」的比喻意義看,漢語的「春」一般都指女子的柔情,霍譯似乎更加貼近原文,而楊譯中的「spring」在英文中沒有這種比喻意義,顯得比較生硬,不易被外國讀者接受。

「落絮輕沾撲繡簾」,霍譯將繡簾譯為「curtained door」, 而楊譯成「embroidered screen」,更能給人一種栩栩如生,近近細看的感覺,把黛玉那種身居大富人家,寄人籬下的孤苦和較弱表達得更為明顯。「明年花髮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原詩中此句在字數上發生了變化,而譯者因為要保持整首詩詞形式的統一和韻式整齊,並沒有採取變異。

楊譯是:「next year, though once again you may peck the buds, from the beam of an empty room your nest will fall.」楊用完全直譯的方法,加上倒裝的使用,很好的再現了原句的音韻和神韻。

霍譯則又是意譯的方法:「next year the flowers will blossom as before, but swallow, nest, and maid will be no more.」三個詞「be no more」把「人」、「梁」、「巢」的未來命運表現得生動直接,但相比之下,楊譯更加準確貼切。

3 意象和意象組合

《葬花吟》全詩成功運用了大量的意象和意象組合,將落花與人融為一體,既給人視覺上的美感,又能引發讀者無限聯想,哀嘆花色人淚的悲劇,使人深深體會到黛玉的悲苦命運和頑強不屈的高潔品質。兩個譯文對意象的處理也各有妙處,下面是對詩裡意象和組合的分析。

開篇第一句,「花謝花飛飛滿天」,描寫了一幅落花滿天的淒迷畫面。「花」象徵了「愛」與「美」,黛玉以花自喻,花與人融為一體,讓人聯想到葬花人的出現和花落人亡的結局,為全詩營造了悲涼的感情氛圍。楊氏夫婦和霍克斯都將花譯為「blossoms」, 暗指花開花謝的自然過程,起到了相似的畫面效果,為再現黛玉的悲劇形象奠定了基礎。

「風刀霜劍嚴相逼」,這裡作者用「風刀霜劍」比喻封建惡勢力的壓迫,明寫花,暗悲己,正是黛玉對大觀園處處寒氣逼人、時時勾心鬥角的腐敗氣息的控訴,將自己寄人籬下的悲苦愁緒抒發得感人肺腑,引起讀者心靈共鳴。楊譯「the cutting wind and biting frost contend」, 霍譯「from swords of frost and from the slaughtering gale」。兩者都用直譯,把風和霜的嚴寒傳達在讀者眼前,給人好花難長久,好景不常在的無奈與心酸。

「願奴肋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此句為全詩的高潮,是黛玉對生命的求索和人生歸宿的質問。

「雙翼」象徵著黛玉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嚮往,渴望擺脫世事束縛,嚮往自由的迫切心情。但是就算她能隨花飛到天邊,也難以找到理想中的「香丘」,即理想歸宿。楊譯的雙翼是「take wing and fly」把動作描寫得很細微,霍譯則是「i had wings to fly」,兩者異曲同工。

「香丘」在楊氏夫婦譯文裡是「fragrant burial mound」,霍克斯則用「the flowers』 last fragrant resting-place」,把意義表達得更完整形象,易於被讀者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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